第九章

宫廷辩护

1． 列那狐终于面见狮子国王，深深一鞠躬，语气谦卑却带锋芒。

2． “陛下，”他说，“熊控告我，是因为他贪吃蜂蜜，被农夫追得掉进河里。”

3． “猫呢？猫偷吃奶酪，把尾巴夹在奶酪柜里，反过来冤枉我。”

4． “还有香肠的事，也是猫先吃了一口，却说是我动的手。”

5． 这时，一只狗跳了出来，大声道：“偷吃别人的东西该当何罪！”

6． 列那笑眯眯地转向他，说：“小兄弟，别急，肉肠是你的。”

7． “你忘了国王说过的话？‘有福同享’，这是避免战争的智慧。”

8． “你吃了亏，是因为你太自私了。”

9． 狮子国王听了哈哈大笑，其他动物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10． 这时，狼跳了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列那：“你口蜜腹剑、花言巧语！”

11． “是你把我骗到池塘，说要钓鱼！”

12． “你让我把尾巴伸进冰洞，说这样能钓上来鱼。”

13． “后来你逃得无影无踪，而我尾巴被冻断了！”

14． 说完，狼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满脸是泪。

15． 狐狸列那笑了起来：“池塘里有鱼，是众所周知的。”

16． “用水桶捞鱼，也不是没有先例。”

17． “至于你的尾巴会冻上……我列那有指使老天的能耐吗？”

18． “这就像你肚子疼却怪上帝。”

19． “你尾巴断了，怨我没守在你身边，没提醒你多抓几条鱼。”

20． 所有动物听了哈哈大笑，连国王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21． 狼擦了擦眼泪，仍不甘心地说：“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22． 列那狐摊开双爪，转向众人：“我问问大家——你们谁见了猎人不怕？”

23． 他转向狮子国王，故作恭敬：“恕我冒犯，陛下，您也怕猎人吗？”

24． 狮子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25． 就在这时，一只母鸡冲出来，背上还驮着一只光秃秃的小鸡。

26． 她激动地叫道：“陛下！我请求为我最爱的儿子讨回公道！”

27． “上次他假传圣旨未了，这次又把我儿子的毛都拔光，差点就吃了他！”

28． “请您为我做主！”

29． 狐狸列那低头叹气，说：“我犯下了弥天大罪。”

30． “但请大家记住，我只是——一只狐狸。”

31． 狮子国王猛地站起身，怒吼道：“凡残害无辜者，都受以绞刑！”

32． “列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33． 列那坐在地上，眼睛转了转，轻声说：“只有这样了……是我对不起大家。”

34． 这句话一出，动物们忽然心软了。

35． 乌鸦说：“既然他已知错，不如饶他一命。”

36． 猫也低声说：“他是错了，但我们……是不是也有不尽不实？”

37． 动物们开始低声议论，请国王网开一面。

38． 这时，狼气急败坏地跳出来，大声喊道：“不行！”

39． “王国的国法不能更改！认罪不等于无罪！”